老头子没说话,那个叫铃铛的丫头一下子窜到了我的面前,“当然是钱的意思啊,我爷葫芦里那么精贵的东西都给你用了,不给钱,你以为我们俩喝西北风来的啊。”
我这才明白,原来老头子救人是要收钱的,难怪之前会对我的事情这么热心。
不过我想了想,随后也就坦然了。
这年头要是真有人平白无故地帮我,我这心里还真的不托底。
我们回到了医院,铃铛告诉我:“这票生意的费用总共是五千,在加上给你用的东西,总共是三万块钱!”
我听完一下子就毛了,“你们给我用的什么鬼东西,这么贵?”
铃铛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三万块买你一条命,贵吗?”
我一下子就被她的话给呛住了,这才想起来,我现在性命攸关,不是在乎钱的时候。
于是一咬牙,就答应了
铃铛倒是也讲规矩,让我先交一半,完事后再结清尾款。
我见她对这套东西轻车熟路,就问她们到底是做什么的。
铃铛故作神秘地告诉我说:“我们是救人为主,赚钱也就是顺手的事儿。”
我看她不想说,就没坚持问。
我们三个随便弄了点吃的,下午他们爷孙两个就开始准备一些东西。
那些瓶瓶罐罐我也看不懂,再加上昨天走了一个晚上,就有些困了。
等我睡醒之后,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了。
铃铛把我叫醒之后,就对我说:“走吧,我们去那里瞧瞧,让我爷见识见识那东西到底有多凶。”
我们三个到了水边,四周漆黑一片,那些原本微笑的溪水流动的声音,此时听起来格外的清晰,我得心里也愈加紧张起来。
片刻之后,铃铛在我们停下来的地方附近点燃了几根蜡烛,这才总算是让周围的东西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那些烛光在夜风的吹动下,晃晃悠悠的,但就是不灭。
我觉得好奇,就想问一下。可是还没开口就被铃铛给阻止了。
她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指了指老头子。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就见老头子走到溪水边上,随后就从葫芦里倒出一滴那种黑乎乎的东西来。
那东西一掉进水里,溪水立即就好像开了锅一样,汩汩地往外涌着气泡。
随即,老头子用下巴冲我晃了一下。
我没明白什么意思,就站在那里没动。
这时候就听铃铛小声对我说道:“还傻站着干什么,我爷让你下去。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们是想让我下水。
我想起之前那个婴儿的碎石就被我扔在了溪水里,顿时就毛了,连忙表示不去。
铃铛切了一声,嘀咕道:“胆小鬼!”
我白了她一眼,呛声道:“有胆子你去啊!”
铃铛哼了一声,“我去就我去。”
说完她就开始活动手脚。
我也是一愣,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好说话。
不过现在对我而言,只要不让我下水,其他人谁去都无所谓。
我正怔怔地看着水面,谁知道铃铛冷不防踹了我一脚。
我猝不及防,一脚就被她踹进了水里,一口水差点儿没呛死过去。
这时候就听岸上的铃铛气哼哼地说道:“让你再敢跟本大小姐顶嘴!”
晚上的溪水冰冷异常,我打了个寒颤,挣扎着就要往岸上游泳。
眼看我的手已经够到岸边的时候,就感觉脚下忽然多了一个什么东西,一下子缠在了我的脚脖子上。
我想起水里还有一个碎了尸的死婴,整个人一下子就炸了,大呼救命。
谁知喊了还不到一半,水下的那个东西猛地就把我朝着水里拽了下去。
我连忙挣扎,可是水下的那个东西力气极大,我那两下子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。
我一连呛了几口水,就在快要沉下去的时候,忽然就感觉脖子上一紧,抬眼就看见铃铛正抓着我的脖领子朝着上面用力拉。
但是下面抓着我脚的那东西邪门的很,凭我和铃铛两个人,在这场拔河比赛中,愣是没占什么上风。
铃铛也被累得娇喘吁吁,一边把我往上拉,一边喊道:“爷,这东西死沉死沉的,你快想办法啊。”
老头子冷眼旁观,一点要下手帮忙的意思也没有,幽幽地回答说:“再加把劲吧,你们把它弄上来我才有办法。”
我顿时就明白过来,这个死老头子是把我当成鱼饵了,是想用我把水里的那东西给钓上来,于是心里不由得就开始骂娘了。
但是眼下,我已经没力气跟他置气了,生死要紧,于是咬牙向上拔。
就在我快要吃不住力气的时候,那个老头子忽然就动了。
就见他跛着脚,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我身边,一把就把收探进来水里。
百忙之中,我瞭了一眼,似乎看见他手里像是还有个什么东西。
没等我看清楚,他的那只手已经再说水面上砸出了一片水花。
几乎是一瞬间,他的半个身子也探进了水里。
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,我甚至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,就觉得缠在我脚上的劲道一松。
我本能地赶紧抽身从水里上来,这时候我就感觉脚脖上,还抓着一个什么东西。
我伸手去抓,那竟然是半个牙床。
牙床上还有一排尖锐的好像獠牙一样的小牙齿。
看那个牙床的形状,分明就是婴儿的。
这下子,我差点就吓晕过去。
老头子也随之从水里钻了出来,那半张狰狞的脸铁青,“坏了,让它给跑了。”